一直以来，一些咖啡馆致力于打造区别于用户日常生活和工作环境的“第三空间”——一个购物和休闲的场所，以便满足现代商业业态中用户对高品质生活的需求。图书馆也被视为城市生活中家庭和工作单位之外的“第三空间”，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阅读和学习场所，更是一个充满文化氛围和知识交流的社区中心。这两个例子启发人们以不同的方式来思考空间的意义，让人们认识到除了家庭和工作场所之外，还有其他空间可以提供放松、社交和自我提升的机会。这种“第三空间”的概念，不仅丰富了人们的生活方式，使得城市生活更加多元化和人性化，也为城市空间的规划和设计提供了新思路，以进一步提升地方品牌价值。
品牌已经成为国家或地方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何树立地方品牌形象，充分利用有效的品牌文化共鸣以及品牌价值认同，获得良好的地方形象？随着“她经济”的到来，一些经济专家认为，女性经济独立及其自主、旺盛的消费需求与消费能力，引领着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逐步形成。而“第三空间”概念受到关注，为地方品牌的传播和推广提供了全新的平台和形式。如何通过“第三空间”对地方品牌进行地方营造和意义创造，在使之符合现代女性消费特点的同时，不断提升地方品牌价值？笔者从理论层面切入，梳理现有对“第三空间”与地方品牌的学术研究，然后结合具有地方特色的“第三空间”，分析业界如何借助“第三空间”来提升地方品牌价值，以期揭示“第三空间”作为可感知的真实和想象的虚拟，为地方品牌提升带来的价值。
理论回顾篇
“第三空间”是美国学者苏贾基于列斐伏尔的空间三元辩证法提出的概念：“第一空间”是可感知的真实空间，表示空间的物质形态；“第二空间”是由不同主体精神所构建的、表征生活意义的空间，因而游客想象能够构建起虚拟的“第二空间”；而“第三空间”超越了空间二元的认识，是可感知的真实和想象的虚拟在同一空间的混杂。苏贾的“第三空间”旨在打破真实与虚构二元的空间认识论，采用“第三性”的视角去理解空间，即无限开放、主客体混杂、物质与精神并存的空间形态。“第三空间”作为空间的认识论，提供了空间意识、文化意识和历史意识三位一体的移动方法，是意识层面与实践层面相互作用的空间，而在这个过程中，想象是关键。
地方品牌的概念来源于美国营销学家菲利普·科特勒提出的“地方营销”理念。他将地方视为企业，将其未来发展视为产品，分析其内外部环境，揭示其在全球竞争中的优势和劣势，以及面临的机遇和挑战，分析并确定其目标市场，包括目标区域、目标群体和目标行业，针对目标市场进行创意、包装和营销。地方品牌产生品牌资产，包括品牌满意度和忠诚度、名称意识、感知质量，以及其他一些良好的品牌要素，如积极的形象和声誉。
笔者从女性视角出发，研究女性对地方“第三空间”的感知和体验，从而建立与“第三空间”的联系，并通过官方媒介和大众口碑传播，以实现地方品牌价值的提升。这不仅是个体层面的情感联结，更是群体消费行为与空间价值的深度融合。而当我们将目光聚焦于具体的价值呈现时，不难发现，这样的研究有着多方面不可忽视的重要意义。
第一，有利于细分“第三空间”女性消费者感知规律和特征。关注女性消费者对“第三空间”的感知和评价，有助于更好地理解和定位女性消费者的细分动机与感知差异，为“第三空间”可持续发展和地方品牌建设提供参考依据。
第二，有利于拓展地方品牌要素和维度。不同于传统的商品或服务品牌，地方品牌更多地关注地域特色和文化内涵，强调地方文化的传承和推广。地方品牌不完全由营销所定义，还源于受众的感知体验、心理联想和价值追求。从认知维度向情感维度拓展，基于关系视角对地方品牌模型进行构建。
第三，有利于进一步深化对地方生产理论的应用。地方品牌不仅是被动的容器，也是通过社会关系不断被生产出来的。可以从生产视角出发，分析“第三空间”如何通过社会互动和文化实践被赋予意义，并在这一过程中对地方品牌产生影响。
第四，有利于探索“第三空间”女性消费者感知影响地方品牌的路径和机理。女性消费者对“第三空间”的感知与体验，对地方品牌营造和意义创造的互动机理进行深度路径分析和机理解剖，为地方品牌研究提供实证检验。
实践分析篇
从女性视角切入对地方“第三空间”的研究，这一独特视角将从多个维度开启提升地方品牌价值的新路径。
第一，有助于地方针对女性市场制定“第三空间”品牌营销战略。对“第三空间”女性消费者价值动机和行为特征的细分研究，能在品牌定位、品牌宣传、品牌促销、品牌公关等方面为地方政府提供参考性依据和建议。更深入探讨“第三空间”是如何通过提供独特体验来加强地方品牌的身份感和差异化，并建立起与消费者之间的情感联结，对于形成持久的品牌忠诚度至关重要。
第二，有助于地方开展“第三空间”品牌绩效评估。针对女性消费者品牌感知分析的绩效评估，有助于诊断地方“第三空间”的不足和短板，为政府制定相应的管理和决策战略提供差距诊断和标杆指引。特别是所有人群都能平等享受城市空间资源的重要性，即空间正义。在研究“第三空间”对地方品牌价值的提升作用时，应该关注该空间是否对所有群体，尤其是那些边缘化的女性群体开放，确保“第三空间”真正惠及所有使用者。
第三，有助于地方实现“第三空间”品牌共创管理。归纳总结女性消费者对“第三空间”的感知评价及支持、参与、合作和消费意愿，有助于充分吸收女性消费者的建议和意见并纳入品牌管理，实现价值共创和品牌更新。
随着“她经济”的兴起，女性消费者和传播者的影响力日益增强。以小红书、抖音、哔哩哔哩等为代表的新兴媒介平台，已经成为女性表达自我、分享生活的重要渠道。这些平台上的“她力量”不可忽视，她们在消费市场和社会文化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此外，大量女性用户拥有自己创造的线上空间，如何触及女性受众，实现虚拟“第三空间”的构建和推广？这对地方品牌的线上传播很有现实价值。
对于如何营造和赋予“第三空间”更多的地方意义，学术界和产业界都应该给予更多关注和深入研究。我们应该思考如何从女性的视角，通过“第三空间”的构建，进一步提升地方品牌形象。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关注女性的需求和偏好，创造一个能够吸引她们、让她们感到舒适和认同的空间。特别是关注在“她经济”背景下，女性作为消费主体的角色转变，以及这种转变如何反映在“第三空间”的设计和使用之中。通过这种方式，我们不仅能够更好地满足女性消费者的需求，还能够借助她们的影响力，提升地方品牌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从而推动地方经济发展。
（作者单位：复旦大学工商管理博士后流动站，复旦大学旅游学系）
